程远点点头，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："我让人送你回去。"。"谢谢。"她接过餐盒，手指微微发抖，"但我该走了。"。回到公寓，沈母坚持要留下过夜。沈念借口洗澡，将浴室水龙头开到最大，然后取出U盘插入防水手机。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，密码提示是「北极星的誓言」。。她轻轻抚摸照片上程远的脸，做了一个决定：这一次，她不会再辜负他的信任。。

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，面前摊着那本父亲日记。"周律师去查那个王队长了。"她抬头，"你还好吗？"。沈念的眼泪终于落下。这是她曾经写在毕业纪念册上的话。程远记得，全都记得。。他没回答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开。。

"程志远三年前去世了，但仇恨不会消失。"沈母抓住女儿的手腕，"我不管你现在对程远什么感情，立刻终止那个项目，远离他。否则，我会公开他接近你的真实目的，让他在商界身败名裂。"。程远直起身，表情难以捉摸："当然。专业的沈总监必须权衡利弊。"。沈母似乎想反对，但最终只是疲惫地点点头："小心点。这城市里...没几个人能信任。"。"就在这里。"林耀打开一个视频文件，"上周的技术会议上，他因为一个小问题当场摔了电脑。"。

副驾驶的年轻警察头也不回："到局里自然知道。"。程远沉默片刻，突然笑了："有意思。看来我们的尽职调查变成了商业间谍调查。"他俯身靠近沈念，"合作吗？福尔摩斯和华生？"。画面切换到一个扫描版的老旧合同，签字方是赵明德和沈念父亲的公司，日期恰好是破产前一个月。。"为什么告诉我这些？"。"以鼎峰资本的名义要求药监局提供投诉细节。作为潜在投资人，你们有权知道这些风险信息。"。

她不知道的是，程远一直站在原地，看着她离去的方向，拳头攥得发白。。沈念摇头："不，程远不是这样的人。我了解他..."。"沈念。"程远突然叫她，"我需要你联系李晓，确认鼎峰今天是否收到了任何关于程远科技的负面报告。"。

程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："查了一整天内部日志。你发现了什么？"。接下来的几秒钟像慢动作播放——门被猛地踢开，三名黑衣人冲了进来。刘岩试图阻拦，被一记重击打倒在地。沈念抓起笔记本电脑就跑，却被堵在了后门处。。"赵明德。"沈念确信地说，"只有他有资源和动机同时操作这三条线。"。"听起来确实不专业。"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，"但这会影响算法普适性吗？"。

沈念的脸瞬间烧了起来。那是她上周开会走神时随手涂鸦的。。周一早晨八点，沈念站在程远科技大厦前，抬头望着这座二十层的玻璃幕墙建筑。阳光在镜面般的窗户上跳跃，刺得她眯起眼。五年前那个连办公室都租不起的创业公司，如今已拥有整栋大楼。。"过去三个月，你的账户收到来自开曼群岛的转账总计120万元。"王队长指着那些数字，"汇款方是家空壳公司，但我们追查到最终受益人与程远科技有关。"。

沈念握紧手机："林耀直接联系您？这不合流程。"。"程总。"沈念扬起职业微笑，伸出右手，"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。"。开门后，为首的警官出示证件："沈念女士吗？我们接到举报，称你涉嫌在程远科技融资项目中收受商业贿赂，需要你协助调查。"。电梯门关上，沈念的心跳漏了一拍。那是她离开时留给程远的最后一样东西——一张返程车票，背面写着"等我三个月"。但她最终没能兑现承诺。。

沈念倒吸一口冷气："所以他让我负责这个项目，是为了..."。沈母的嘴唇颤抖着，仿佛在进行某种激烈的内心斗争。就在这时，门铃响了。。"赵明德？"王队长挑眉，"鼎峰资本的赵总？不，这案子是药监局移送过来的。他们发现程远科技在医疗AI认证中涉嫌行贿，顺藤摸瓜查到了你。"。

"提醒自己别再犯同样的错误。"程远轻轻将车票放回盒子，"信任不该被辜负。"。沈念屏住呼吸。程远离得太近，她能感受到他呼吸时的热气拂过她的脸颊。"这是欺骗。"。"哦，你还不知道？"林耀夸张地挑眉，"是她告诉赵明德程远在调查两家的往事。也是她提供了你父亲留下的那些文件。"他伸出手，"现在，把电脑给我。"。"因为我不爱你了。"她听见自己说，声音冷得像冰，"就这么简单。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