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远的办公室只开了一盏台灯，暖黄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。他面前的电脑屏幕闪烁着复杂的代码，旁边散落着几份文件和一个空咖啡杯。。"沈总监，我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。"李晓凑过来小声说，"他们的情感识别模型训练数据来源有些可疑。林耀说是完全自主研发，但我发现部分数据特征与MIT一个开源数据库高度相似。"。沈念犹豫了。这确实符合程序，但相当于公开站在程远一边对抗赵明德。"如果我这么做，就等于向赵明德宣战。"。沈念颤抖着接过信封。她突然想起程远办公室抽屉里那张火车票，想起他眼中复杂的情绪，想起他说"有些事就是非黑即白"时的神情...如果母亲说的是真的...。

周律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："先离开这里再说。"。沈念握紧手机："林耀直接联系您？这不合流程。"。沈念的手机突然响起。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：「我是苏雯。程远被药监局带走协助调查，公司被临时查封。他让我告诉你：北极星永远指引真相。——S」。

更令她震惊的是，报道最后一段提到："值得注意的是，负责程远科技B轮融资尽调的正是鼎峰资本总监沈念——程远的大学恋人。业内人士质疑这种关系是否影响尽调客观性。"。"假设性问题。"沈念转移话题，"对了，你认识好的私家侦探吗？"。"当然。"程远表情骤然冷却，举起酒杯，"敬商业。"。

手机震动。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「下午见。西装还是衬衫？你知道我穿什么最让你分心。——C」。"别这样。"沈念站起来，"不是所有事都非黑即白。"。程远的手指在咖啡杯上收紧，指节泛白："我就知道最近的技术泄露不是巧合。"他拿出手机快速发了条消息，"谢谢告诉我。这事我会处理。"。

"以鼎峰资本的名义要求药监局提供投诉细节。作为潜在投资人，你们有权知道这些风险信息。"。林耀的表情变得危险："别耍花样。密码不就是'S N-5.20'吗？我们监听了你和程远的所有通讯。"。"没事了，我们回家。"沈母挽住她的手臂，力道大得惊人。。"他早就知道了。"沈念轻声说，"但他接近我不是为了复仇。"。

"我和你一起去。"沈念抓住他的手腕，"如果是林耀干的，可能需要我的配合。"。沈念回过神来："李晓反馈说你们的算法架构很创新，但有些专利还在申请中，存在不确定性。"。他没回答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开。。

"怎么了？"程远端着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，"你脸色突然很差。"。沈念站在一旁，看着程远在危机中展现出的冷静与决断。他的声音沉稳有力，每个指令都精准到位，与刚才楼顶那个温柔的男人判若两人。。文件第一页是她的银行流水，标注了几笔大额入账。沈念皱眉——这些交易她毫无印象。。

"进来。"程远的声音传来。。沈念脚步一顿："能恢复吗？"。程远的眼神变得复杂："你的老板？"。

程远轻轻点击键盘，屏幕切换到一个数据输入界面："试试？"。酒精灼烧着喉咙，却无法麻痹混乱的思绪。她取出信封里的资料——父亲熟悉的笔迹记录着程志远如何一步步诱骗他签下陷阱合同；法律文件上程志远的签名清晰可见；甚至还有几张程志远与当年负责父亲破产案的法官的合影。。当程远低头吻她时，沈念没有躲开。他的唇温暖而柔软，带着香槟的甜味和熟悉的薄荷气息。这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，却重得让沈念双腿发软。。

沈念把手机扔进包里，脸颊发烫。五年过去，程远依然知道怎么让她方寸大乱。。"安全的地方。"女警帮她扶起刘岩，"他说您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。"。沈念的心脏几乎停跳。事情发展得比想象中更快、更糟。。沈念的记忆闪回大四那年，她和程远熬夜完成的那篇论文——《基于深度情感映射的个性化推荐模型》。当时只是个粗浅的构想，没想到程远将它发展到了如此高度。。"妈，周律师要我过去一趟，说有重要文件要签。"沈念起身，"你在这里休息，我很快回来。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