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该拿你怎么办？"程远抵着她的额头喃喃道，"明明知道可能会再次受伤，还是忍不住靠近。"。"当然不明白，因为我从没告诉过你。"沈母的声音像刀锋般锐利，"二十年前，你父亲的公司破产，不是经营不善，而是被程远的父亲程志远设计陷害。你父亲跳楼自杀前，欠下的债务让我们母女整整十年抬不起头。"。电梯门开，面前是一条狭长的走廊，尽头是一间审讯室。没有警徽，没有标识，只有单调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。。她不知道的是，程远一直站在原地，看着她离去的方向，拳头攥得发白。。

他带着沈念来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区。落地窗外，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。。沈念的视线模糊了。她抓起手机想打给程远，又猛地放下。如果这一切是真的，程远接近她是为复仇...那个吻，那条项链，楼顶花园的惊喜，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？。看着程远离去的背影，沈念突然意识到：这场游戏，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。程远似乎早有准备，而她才刚刚踏入这个漩涡。。沈念凑近屏幕，专业本能压倒了一切："这个模式识别架构很独特，是你们独创的？"。"双方？"。

沈念的胃部拧紧："林耀的行动比我们预计的更快。"。"只是工作。"程远的眼神却不像在说工作，"七点，我办公室。带上你的专业判断。"。沈母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："你为什么这么问？"。更令她震惊的是，报道最后一段提到："值得注意的是，负责程远科技B轮融资尽调的正是鼎峰资本总监沈念——程远的大学恋人。业内人士质疑这种关系是否影响尽调客观性。"。

沈念倒吸一口冷气："所以他让我负责这个项目，是为了..."。林耀倒了两杯红酒："不急，先吃点东西。"他按下服务铃，侍者很快送上前菜，"这家餐厅的鹅肝酱是招牌，我特地为你点的。"。手机震动。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「下午见。西装还是衬衫？你知道我穿什么最让你分心。——C」。沈母如遭雷击："那他为什么..."。

"最初是为了记住。"程远轻啜香槟，"后来发现，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刻意记，它们就在那里，像呼吸一样自然。"。包厢不大，但装修精致，一张小餐桌旁是舒适的沙发椅。林耀已经等在那里，面前摆着几份文件和一瓶红酒。他今天穿了深蓝色西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看到沈念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。。"假设性问题。"沈念转移话题，"对了，你认识好的私家侦探吗？"。沈念妥协了。他们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，默默吃着晚餐。城市灯光在脚下闪烁，恍如星河倒置。。

"赵明德呢？"。"你应该用更广泛的数据样本。"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，"单一来源会导致偏差。"。程远握住她的手，掌心温度灼人。他没有立即松开，拇指在她虎口处若有似无地蹭了一下，"听说你在鼎峰资本做得风生水起，看来当年选择是正确的。"。沈念放下手机，走到书架前取下大学相册。翻开第一页就是她和程远的毕业照——他搂着她的肩膀，两人笑得无忧无虑。那时的他们以为未来充满无限可能，却不知道生活即将给他们上最残酷的一课。。

"小心。"熟悉的声音让沈念猛地抬头。苏雯穿着快递员制服，戴着鸭舌帽，紫发完全藏在帽子下。她迅速将一个U盘塞进沈念口袋，低声道："程远给你的。别让你母亲看到。"。"他早就知道了。"沈念轻声说，"但他接近我不是为了复仇。"。"正在尝试。"李晓犹豫了一下，"还有...赵总助理刚才来电，要我把所有尽调材料额外拷贝一份直接发给他。"。

沈念在对面坐下，决定试探："妈，你和赵明德是什么关系？"。沈念挂断电话，将情况告诉程远。他的眼神变得锐利："有人在下一盘大棋。网络攻击、监管抽查、做空报告，三管齐下。"。这句话像刀子般精准刺入沈念心脏。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，"程远的科技这两年发展很快，恭喜你。"。

沈念挑眉："哦？"。沈念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。那张票被她摩挲过无数次，边角已经起毛。背面的字迹虽然褪色，仍清晰可辨：「等我三个月，处理完家里的事就回来。永远爱你的念」。。沈念仰起脸，在月光下凝视这个她从未真正忘记过的男人。理智告诉她应该保持距离，但心跳已经脱离控制。。沈念的警觉瞬间拉满。赵明德在绕开她直接收集信息？"先拖着，就说数据还在整理。"。

沈念微笑落座，故意将领口对着林耀的方向："你说有内部信息要分享？"。警车穿过繁华的上海街道，沈念的手腕被冰冷的手铐硌得生疼。后视镜里，那辆黑色奔驰依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。回到临时办公室，沈念立刻锁门查看林耀给的文件。正如所料，文件中植入了追踪程序，会记录她的浏览和编辑记录。她按照与程远约定的计划，故意在文件中添加了几个标注，质疑程远的技术能力和管理风格，然后保存发送给李晓——当然，用的是专门准备的隔离电脑。。"给你可以，但你知道怎么解锁核心代码吗？"她故意拖延，"只有我和程远知道密码。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