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，气氛逐渐从剑拔弩张变为专业的业务交流。沈念不得不承认，程远对公司的每一个细节都了如指掌，回答简洁有力，数据支撑充分。。沈念的喉咙发紧。程远的分析刺痛了她，却无法反驳。"我不会参与这种事。"。"给你可以，但你知道怎么解锁核心代码吗？"她故意拖延，"只有我和程远知道密码。"。

"很有收获。"沈念谨慎地回答，"你们团队非常专业。"。"给我药监局联系人的信息。"沈念拿出手机，"我不是在帮程远科技，我是在做正确的事。"。沈念放下手机，走到书架前取下大学相册。翻开第一页就是她和程远的毕业照——他搂着她的肩膀，两人笑得无忧无虑。那时的他们以为未来充满无限可能，却不知道生活即将给他们上最残酷的一课。。

包厢不大，但装修精致，一张小餐桌旁是舒适的沙发椅。林耀已经等在那里，面前摆着几份文件和一瓶红酒。他今天穿了深蓝色西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看到沈念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。。沈念如遭雷击。她记得父亲自杀那年自己才八岁，记得债主上门的恐惧，记得母亲一夜白头，却从未知道背后另有隐情。。"我知道。"程远突然笑了，"因为你还——"。沈念思索片刻："明天继续深挖这个点。今天先到这里，你们回去吧。"。"沈总监？"李晓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，"我发现一些异常。程远科技过去六个月有五名核心研发人员突然离职，都在签署竞业协议后加入了小公司。但那些公司注册地址都是空壳。"。

黑暗中，沈念感觉有人靠近。程远的气息包围了她，他的唇几乎贴在她耳廓上："昨晚我梦见你了。在你那个小公寓里，厨房、沙发、淋浴间...我们试遍了每个角落。"。沈念的心脏漏跳一拍。那家小店又窄又吵，程远总把最好的那块汽锅鸡夹给她。有次她发烧，程远排了两小时队买鸡汤，回来时羽绒服都湿透了。。沈母的手指猛地收紧，捏皱了日记本的一页："谁告诉你的？"。

沈母似乎想反对，但最终只是疲惫地点点头："小心点。这城市里...没几个人能信任。"。沈念挂断电话，将情况告诉程远。他的眼神变得锐利："有人在下一盘大棋。网络攻击、监管抽查、做空报告，三管齐下。"。门再次打开，这次进来的是周律师——她母亲常年聘用的法律顾问。。

"十年了，从大二开始。"程远轻声说，"每年都准备礼物，只是没机会送出去。"。沈念微笑落座，故意将领口对着林耀的方向："你说有内部信息要分享？"。张诚和李晓很快到达，一天的紧张工作开始了。中午时分，沈念找借口独自溜出公司，在附近咖啡馆约见了大学同学王颖——现在是一名资深专利律师。。

技术副总刘岩快步迎上来："攻击源定位在智言科技的服务器，但手法很专业，不像常规黑客。他们正在尝试删除我们的核心数据库备份。"。沈念的心脏几乎停跳。事情发展得比想象中更快、更糟。。"沈总监，你来了。"他站起身，殷勤地拉开椅子，"蓝色很适合你。"。"技术尽调进展如何？"程远突然问。。

"怎么了？"程远端着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，"你脸色突然很差。"。"他的原话。"苏雯耸耸肩，"还说你一定知道是哪里。"。沈念的手机突然震动。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「SN-5.20已激活。安全屋地址：岳阳路76弄3号。告诉母亲你要去见周律师。——S」。沈念取出U盘："程远说核心代码里藏着什么。我需要访问你们的服务器。"。

"你说要演示核心技术？"沈念站在门口，没有走近。。她不知道的是，程远一直站在原地，看着她离去的方向，拳头攥得发白。。"我也是。"程远走向办公桌，打开笔记本电脑，"过来看。"。沈母的嘴唇颤抖着，仿佛在进行某种激烈的内心斗争。就在这时，门铃响了。。事情开始明朗：林耀被竞争对手收买，赵明德可能知情甚至参与其中。而她，沈念，被当成了棋子。。

沈念的视线因泪水而模糊。这解释了为什么母亲如此恐惧她与程远的关系，为什么程志远会针对父亲...但这一切太荒谬了。。林耀从公文包拿出一个U盘："这里有对比分析。程远很谨慎，但逃不过专业眼睛。"他凑近一步，"赵总已经看过，他很重视。"。"哦，你还不知道？"林耀夸张地挑眉，"是她告诉赵明德程远在调查两家的往事。也是她提供了你父亲留下的那些文件。"他伸出手，"现在，把电脑给我。"。夕阳西沉，最后一缕金光为程远的侧脸镀上温暖的轮廓。沈念突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，仿佛回到了五年前，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。。沈念凑近屏幕，专业本能压倒了一切："这个模式识别架构很独特，是你们独创的？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