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演结束后是自由交流时间。沈念刻意避开程远，和技术总监林耀讨论算法细节。林耀是个三十出头的瘦高男子，说话时眼睛总往旁边瞟。。沈念的心脏漏跳一拍。那家小店又窄又吵，程远总把最好的那块汽锅鸡夹给她。有次她发烧，程远排了两小时队买鸡汤，回来时羽绒服都湿透了。。文件第一页是她的银行流水，标注了几笔大额入账。沈念皱眉——这些交易她毫无印象。。程远直起身，表情难以捉摸："当然。专业的沈总监必须权衡利弊。"。

警察冲进来时，沈念正跪在昏迷的刘岩身边。带队的是个年轻女警，她确认两人身份后，低声道："程远先生让我们来接您。王队长已经控制了局面。"。沈念取出U盘："程远说核心代码里藏着什么。我需要访问你们的服务器。"。程远没有挽留。他送她到电梯口，在门关前最后一刻说："沈念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？"。电梯"叮"的一声停在18楼。沈念率先走出去："我们会自己判断。"。程远站在她面前，比记忆中更加挺拔。他穿着深蓝色西装，没打领带，领口随意敞开，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性特有的松弛感。但沈念太了解他了——那看似随意的站姿下，肌肉是紧绷的，就像他大学时每次考试前故作轻松的样子。。

沈念倒吸一口冷气："所以他让我负责这个项目，是为了..."。沈念翻看着手中的项目资料，眉头越皱越紧。"程远的科技？赵总，这就是您说的重要项目？"。"沈念，尽调进展如何？"赵明德的声音透着不寻常的急切。。

"你调查我？"。沈念强忍住厌恶，故意露出一丝尴尬："讨论技术细节。"。沈念回过神来："李晓反馈说你们的算法架构很创新，但有些专利还在申请中，存在不确定性。"。

"提醒自己别再犯同样的错误。"程远轻轻将车票放回盒子，"信任不该被辜负。"。警局大厅灯火通明，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正围在前台。沈念低头加快脚步，却在拐角处撞上一个人。。最让她心惊的是，程远提到的那串代码参数——S N显然是沈念的缩写，而5.20是她的生日，也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日子。。"什么阴影？程志远？"。"你应该用更广泛的数据样本。"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，"单一来源会导致偏差。"。

沈念的喉咙发紧。程远的分析刺痛了她，却无法反驳。"我不会参与这种事。"。"很有收获。"沈念谨慎地回答，"你们团队非常专业。"。王队长翻到下一页，是几封邮件截图，发件人赫然是她的工作邮箱，收件人则是程远，内容涉及内部尽调信息交换和所谓的"好处费安排"。。"咖啡？"程远问，"我记得你只喝拿铁，加一份糖。"。

沈念犹豫了一下："商业机密，恕不奉告。"。沈母如遭雷击："那他为什么..."。"程总。"沈念扬起职业微笑，伸出右手，"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。"。

沈念的手指在桌下攥紧，指甲陷入掌心。程远竟然将他们的感情变成了冰冷的代码？这比她想象的还要...私人。。沈念假装犹豫，然后点头："好啊。不过要低调点。"。沈念放下手机，走到书架前取下大学相册。翻开第一页就是她和程远的毕业照——他搂着她的肩膀，两人笑得无忧无虑。那时的他们以为未来充满无限可能，却不知道生活即将给他们上最残酷的一课。。

下班时间到了，团队成员陆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。。沈念僵住了。她从未想过程远会这样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。真相像块石头压在她胸口——母亲以死相逼要她分手去上海，她不敢当面告诉程远，怕自己会心软。。沈念的背抵上了观景亭的木柱。程远说得对，她害怕——害怕再次沦陷，害怕历史重演，更害怕母亲知道她与程远重逢后会做出什么极端行为。。"比如那个情感计算模型。"林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，"其实是我主导开发的。程远只是挂名。"。

"沈总监，那个U盘的分析报告我发你邮箱了。"李晓推了推眼镜，声音压低，"还有件事很奇怪...我查到林耀最近大量访问了程总私人服务器的文件，但那些日志今早全部被删除了。"。沈念的血液瞬间变冷。赵明德几乎是在明示他参与了这个阴谋。"明白了。我会加快进度。"。沈念呼吸一滞。五年前雨夜里的记忆突然涌现——程远把她按在出租屋的墙上，吻得她喘不过气，在她耳边说"别去那个实习，留下来"。第二天，她还是拖着行李箱去了上海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