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远没有挽留。他送她到电梯口，在门关前最后一刻说："沈念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？"。"不可能，公司被查封了。"刘岩摇头，"但我备份了最关键的部分。"他打开一台笔记本，调出一个复杂的代码界面，"这是情感计算引擎的核心模块。"。沈念的钢笔在纸上戳出一个洞。她正想反驳，手机震动起来——李晓发来的消息：「U盘内容有问题。表面看是算法对比，但植入了一个数据采集程序。另外，所谓抄袭证据是伪造的。」。"凭记忆画的图纸。"程远环视四周，"连木头的纹路都尽量还原。"他指向湖边一块石头，"那是你常坐的地方，记得吗？你总说在那里看日落最美。"。

"安全的地方。"女警帮她扶起刘岩，"他说您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。"。"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。"沈念步步紧逼，"比如你和程志远的关系，比如他为什么针对爸爸。"。沈念微笑着同意，心里已经想好如何将计就计。她走向会议室，准备与团队开早会，却在拐角处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拉进消防通道。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沈念尝试回忆法律条文，思考如何应对可能的指控，但脑海中全是程远被带走的画面和母亲未说完的话。父亲的自杀、程志远的报复、母亲的反常反应...这些碎片像锋利的玻璃，每次触碰都带来新的伤口。。"程远。"沈念终于直视他的眼睛，"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。现在我们是商业伙伴，保持专业关系对大家都好。"。"怎么了？"程远端着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，"你脸色突然很差。"。没等沈念回答，她的手机响了。赵明德发来消息：「紧急情况，速回28楼。」。

沈念脚步一顿："能恢复吗？"。沈念想起视频中程远说的话——他确认过她并非程志远的女儿。但母亲显然至今仍不确定...。夕阳西沉，最后一缕金光为程远的侧脸镀上温暖的轮廓。沈念突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，仿佛回到了五年前，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。。

沈念的眼眶发热。她想解释当年母亲以死相逼，想说自己这五年如何后悔，但话到嘴边变成了："我需要时间考虑你的计划。明天答复你。"。沈母如遭雷击："那他为什么..."。视频中，程远确实情绪激动地砸了笔记本电脑，但沈念敏锐地注意到背景中有人说了什么，才引发他的爆发。视频被刻意剪辑过。。

沈念深吸一口气："我与程远的关系在项目启动时就已报备，公司评估后认为不影响专业判断。至于谁泄露给媒体，我建议查查谁最想破坏这笔交易。"。沈念挣开他的手，压低声音："你偷听？"。程远离开后，沈念长舒一口气，揉了揉太阳穴。事情正变得越来越复杂——林耀的背叛，赵明德的异常关注，还有她和程远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。。沈念的喉咙发紧。程远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她心上。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算法如此出色——它是基于程远对她的了解，对他们感情的剖析。。

开门后，为首的警官出示证件："沈念女士吗？我们接到举报，称你涉嫌在程远科技融资项目中收受商业贿赂，需要你协助调查。"。两人虚碰一下，各自饮尽杯中酒。沈念感觉酒精一路烧到胃里，却浇不灭胸口的闷痛。。更令她震惊的是，报道最后一段提到："值得注意的是，负责程远科技B轮融资尽调的正是鼎峰资本总监沈念——程远的大学恋人。业内人士质疑这种关系是否影响尽调客观性。"。沈念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。头条新闻赫然是：《独家：程远科技AI系统致命缺陷，创始人情绪失控恐致公司崩盘》。文章引述"内部人士"说法，配有程远在办公室摔电脑的视频，甚至还有所谓"受害者家属"的采访。。"这些邮件是伪造的。"沈念声音发紧，"我从未——"。

"有人打通了关系。"程远打断他，转向沈念，"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。"。他带着沈念来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区。落地窗外，城市灯火如星河倾泻。。空气变得稀薄起来。沈念能闻到程远身上淡淡的檀香，混合着一丝威士忌的气息。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长的阴影，眼睛里倒映着窗外的城市灯火。。"不止。"沈念指着专利申请人一栏，"程远三个月前就申请了全球专利，但用的是壳公司名义。"她继续翻阅，突然停在一页上——专利共同发明人处赫然写着她的名字。。"很有收获。"沈念谨慎地回答，"你们团队非常专业。"。

沈念望进他的眼睛。五年前，这双眼睛曾盛满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。而现在，里面除了期待，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——也许是恐惧，害怕她再次转身离开？。法务总监陈律师插话："不管幕后是谁，现在我们必须止损。报道已经引发监管关注，继续这个项目风险太大。"。"沈念，如果你看到这个，说明计划进行到第三步了。"程远直视镜头，"首先，你不是因为受贿被捕，而是我安排的。警局是现在最安全的地方，王队长是我父亲的老部下，会保护你免受赵明德和...你母亲的干扰。"。程远犹豫了一下，点头同意。他们乘专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，程远的黑色奔驰已经等在出口。一路上，程远不断接打电话，语气越来越凝重。。

"所以才更需要你。"赵明德笑了，"熟人好办事嘛。下午两点他们来做路演，你准备一下。"。"失陪了。"她对程远点头，转身时高跟鞋不小心崴了一下。。"不清楚，但赵总看起来很确信。"李晓压低声音，"更奇怪的是，林耀半小时前来过电话，问你在哪里。我说不知道，他听起来很生气。"。"这不重要。"沈母从手袋中取出一张照片，"重要的是，你知道程家对我们家做过什么吗？"。沈念几乎要为这拙劣的挑拨笑出声。但她控制住表情，显露出一丝兴趣："真的？那为什么专利上是程远的名字？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