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远靠在椅背上，双手交叉放在腹部："门没锁，笔记本就这么敞开着。我以为是你留给我的...尽职调查材料。"他故意在最后四个字上放慢语速，眼睛里的笑意让沈念耳根发热。。沈念警惕地点点头，跟着他来到一间小会议室。。沈念挑眉："哦？"。

十一点五十分，沈念借口要去洗手间，离开了会议室。走向电梯时，李晓追了上来。。午餐后，沈念借口有会议匆匆离开。一出电梯，她就直奔程远办公室，却发现他不在。正要离开时，苏雯拦住了她。。"安全的地方。"女警帮她扶起刘岩，"他说您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。"。沈念抱紧电脑："赵明德派你来的？"。"我们的核心技术优势在于..."林耀突然压低声音，"其实沈总监，有些事我想单独和你谈谈。关于公司真实状况。"。

程远的表情变得复杂。他抬手似乎想触碰她的脸，又在半空停住："你确定那是你想要的？"。下午的尽调中，沈念发现自己频频走神。她不断回想程远说"晚上"时的语气，以及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热度。五年前，他们也曾这样约定"晚上见"，然后整夜缠绵。。"你在暗示什么？"赵明德眯起眼。。

"他当然不会提。"沈母冷笑，"你以为他为什么接近你？大学时那么巧和你同校同专业？"。电梯"叮"的一声停在18楼。沈念率先走出去："我们会自己判断。"。"这不重要。"沈母从手袋中取出一张照片，"重要的是，你知道程家对我们家做过什么吗？"。沈念屏住呼吸。程远离得太近，她能感受到他呼吸时的热气拂过她的脸颊。"这是欺骗。"。"当然。"程远表情骤然冷却，举起酒杯，"敬商业。"。

"他早就知道了。"沈念轻声说，"但他接近我不是为了复仇。"。"我试过。"程远抬手擦去她的泪水，"但就像那个算法，核心参数一旦设定，就无法更改。"。"七年了，沈念。"程远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，"就当是老同学叙旧。你知道城西那家云南菜吗？我们大学时常去的那家。"。沈念肩膀一紧。智言是程远的直接竞争对手。"商业机密，不便透露。"。"吃完再走。"程远递给她一双筷子，"就当是老同学关心。"。

"那就要看伪造水平了。"王颖眯起眼，"怎么，你遇到这种情况了？"。"为什么选择情感识别这个方向？"沈念问。。沈念抬头："程远在哪？"。

这句话像刀子般精准刺入沈念心脏。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，"程远的科技这两年发展很快，恭喜你。"。沈念点点头，突然注意到程远左手腕内侧有一道细长的疤痕，以前从未见过。她想问，但最终只是道了晚安。。最令她心惊的是日记最后一页，父亲写道：「程志远今天亲口承认，这么做是因为二十年前那件事。他说要让沈家血债血偿。可小念才八岁，她什么都不知道...」。"你应该用更广泛的数据样本。"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，"单一来源会导致偏差。"。程远扫了一眼，冷笑出声："典型的gaslighting。先制造问题，再归咎于受害者。"他放下酒杯，"不过他已经落入陷阱了。那份假代码会在关键时刻崩溃，并自动发送证据到我的服务器。"。

"技术尽调进展如何？"程远突然问。。"怎么了？"沈母敏锐地问。。"别说完那句话。"沈念打断他，"我们现在需要决定怎么应对。"。随着他的话音，湖面上的烛光突然开始移动，逐渐组成一行字：「十年前你说要做我的北极星，现在换我指引你回家。」。雨水敲打着五星级酒店的落地窗，沈念站在三十八层酒会大厅的角落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香槟杯壁。她今天穿了一条剪裁利落的黑色礼服裙，衬得肤色如雪，耳垂上两颗钻石在灯光下偶尔闪烁，像她此刻警觉的眼神。。

"我父亲陷害你父亲，不是因为商业竞争，而是因为..."程远停顿了一下，"你可能是他亲生女儿。"。她轻轻抚摸照片上程远的脸，做了一个决定：这一次，她不会再辜负他的信任。。"这是程远的父母？"沈念困惑地问，"我不明白。"。"双方？"。

"你...一直留着？"。"正在尝试。"李晓犹豫了一下，"还有...赵总助理刚才来电，要我把所有尽调材料额外拷贝一份直接发给他。"。"程总。"沈念扬起职业微笑，伸出右手，"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。"。门被猛地推开，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匆匆进来，俯身在王队长耳边说了什么。王队长脸色骤变，立刻起身离开，连文件都没来得及收。。"嗯。准备一份精心修改过的核心算法，让林耀'偷'走。"程远走回桌前，手指轻敲桌面，"等智言投入生产后，系统会在关键时刻崩溃，顺便留下点...法律证据。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