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点五十分，沈念借口要去洗手间，离开了会议室。走向电梯时，李晓追了上来。。"程远，我们不能..."。"有人打通了关系。"程远打断他，转向沈念，"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。"。程远靠在椅背上，双手交叉放在腹部："门没锁，笔记本就这么敞开着。我以为是你留给我的...尽职调查材料。"他故意在最后四个字上放慢语速，眼睛里的笑意让沈念耳根发热。。"商场如战场。"赵明德轻笑，"多一条信息渠道总是好的。你重点查查这个点，必要时可以单独向我汇报。"。

安全屋是一栋老式洋房，隐藏在梧桐树荫下。沈念按响门铃，开门的竟是刘岩——程远科技的技术副总。。沈念挑眉："比如？"。电梯停在15楼，苏雯走出去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念一眼："他办公室抽屉里一直放着什么小物件，从不让别人碰。昨天我偶然看到——是个褪色的火车票，上海到北京。"。"你...记得？"。

"沈总监，久等了。"他坐下，将文件夹摊开，"我是经侦队的王队长。情况有些特殊，所以安排在这个...非正式场所谈话。"。沈念快速浏览了照片——林耀与一个秃顶中年男子交谈甚欢，其中一张甚至交换了文件。智言科技正是程远的主要竞争对手，也是鼎峰资本上个月投资的公司。。"别这样。"沈念站起来，"不是所有事都非黑即白。"。沈念的手机突然震动。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「SN-5.20已激活。安全屋地址：岳阳路76弄3号。告诉母亲你要去见周律师。——S」。

"沈总监，早啊。"林耀快步走过来，"能借一步说话吗？"。沈念的双手开始发抖："你是说...程远故意..."。"还有更重要的。"刘岩点开一段视频日志。。

"看来不用我动手，程远已经自身难保了。"沈母似笑非笑地说，"选择好了吗？"。"沈总监？"李晓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，"我发现一些异常。程远科技过去六个月有五名核心研发人员突然离职，都在签署竞业协议后加入了小公司。但那些公司注册地址都是空壳。"。更令她震惊的是，报道最后一段提到："值得注意的是，负责程远科技B轮融资尽调的正是鼎峰资本总监沈念——程远的大学恋人。业内人士质疑这种关系是否影响尽调客观性。"。没等沈念回答，她的手机响了。赵明德发来消息：「紧急情况，速回28楼。」。

沈念僵住了。她从未想过程远会这样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。真相像块石头压在她胸口——母亲以死相逼要她分手去上海，她不敢当面告诉程远，怕自己会心软。。沈念抱紧电脑："赵明德派你来的？"。沈念摇头："不，程远不是这样的人。我了解他..."。

沈念脚步一顿："能恢复吗？"。"只是工作。"程远的眼神却不像在说工作，"七点，我办公室。带上你的专业判断。"。"运气好而已。"程远从侍者托盘拿了杯威士忌，琥珀色液体在他手中晃动，"不像有些人，靠实力说话。"。

"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"程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，"帮我吗？"。"我需要考虑。"她最终说，"这涉及太多职业道德问题。"。"这是栽赃。"沈念冷笑，"赵明德的手笔未免太粗糙。"。

沈念的双手开始发抖："你是说...程远故意..."。沈念的手微微发抖。她一直以专业为傲，却被人当成了伤害程远的工具。"我需要向公司举报。"。"这不重要。"沈母从手袋中取出一张照片，"重要的是，你知道程家对我们家做过什么吗？"。沈念皱眉："挖角？"。沈念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很巧妙："风险很大。如果林耀察觉——"。

"正在尝试。"李晓犹豫了一下，"还有...赵总助理刚才来电，要我把所有尽调材料额外拷贝一份直接发给他。"。"我需要考虑。"她最终说，"这涉及太多职业道德问题。"。"当然。"林耀兴奋地打开另一份文件，"这是我准备的完整技术评估，与程远提供的版本...有些差异。"。程远握住她的手，掌心温度灼人。他没有立即松开，拇指在她虎口处若有似无地蹭了一下，"听说你在鼎峰资本做得风生水起，看来当年选择是正确的。"。"听说你们上个月投资了智言科技？"程远突然开口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