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程远，我..."。"沈总监，你来了。"他站起身，殷勤地拉开椅子，"蓝色很适合你。"。拿到侦探联系方式后，沈念匆匆返回程远科技。电梯里，她撞见了市场总监苏雯——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干练女性，今天穿着利落的裤装，短发染了一缕紫色。。手机又响了，这次是条短信。陌生号码，但内容让她瞬间认出发信人：「星空很美，像毕业旅行那晚。你曾说要做我的北极星，现在我还找得到方向吗？——C」。

程远犹豫了一下，点头同意。他们乘专用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，程远的黑色奔驰已经等在出口。一路上，程远不断接打电话，语气越来越凝重。。"妈，周律师要我过去一趟，说有重要文件要签。"沈念起身，"你在这里休息，我很快回来。"。沈念仰起脸，在月光下凝视这个她从未真正忘记过的男人。理智告诉她应该保持距离，但心跳已经脱离控制。。"假设性问题。"沈念转移话题，"对了，你认识好的私家侦探吗？"。

"他当然不会提。"沈母冷笑，"你以为他为什么接近你？大学时那么巧和你同校同专业？"。电梯门关上后，沈念瘫坐在门口，信封像块烙铁般烫手。她机械地开门进屋，直接走向酒柜倒了半杯威士忌，一饮而尽。。沈念的视线模糊了。她抓起手机想打给程远，又猛地放下。如果这一切是真的，程远接近她是为复仇...那个吻，那条项链，楼顶花园的惊喜，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？。

"没多少时间了。"沈母转身走向电梯，"明天中午前我要你的答复。要么离开程远，要么我亲自找他谈。"。沈念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。她应该删除这条信息，应该申请回避这个项目，应该...她的手指自作主张地回复：「穿衬衫。记得打领带，你脖子线条很好看。」。手机突然震动，程远的名字跳出来：「刚收到消息，明天会有媒体报道程远科技技术缺陷和我的"情绪问题"。不管看到什么，记住那都是计划的一部分。晚安，北极星。」。沈念回复：「赵明德也在收集尽调资料。他助理直接联系了李晓。」。她深吸一口气，整了整西装领口。身后传来脚步声，她的团队成员——分析师李晓和投资经理张诚——拎着笔记本电脑包走了过来。。

"找程总？"苏雯的紫发在阳光下闪着微光，"他去见投资人了。不过..."她压低声音，"他让我转告你，今晚八点，老地方见。"。警车驶离小区时，沈念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缓缓跟上。车窗降下，她隐约看到了苏雯紫色的头发。。门被猛地推开，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匆匆进来，俯身在王队长耳边说了什么。王队长脸色骤变，立刻起身离开，连文件都没来得及收。。"安全的地方。"女警帮她扶起刘岩，"他说您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。"。"不清楚，但赵总看起来很确信。"李晓压低声音，"更奇怪的是，林耀半小时前来过电话，问你在哪里。我说不知道，他听起来很生气。"。

沈念微笑落座，故意将领口对着林耀的方向："你说有内部信息要分享？"。"沈总监。"苏雯微笑着点头，"尽调还顺利吗？"。下午的尽调中，沈念发现自己频频走神。她不断回想程远说"晚上"时的语气，以及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热度。五年前，他们也曾这样约定"晚上见"，然后整夜缠绵。。

"听起来确实不专业。"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，"但这会影响算法普适性吗？"。"程远，我..."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段视频。程远出现在画面中，背景似乎是某间办公室。他看起来疲惫但清醒，右脸颊有一道细小的擦伤。。程远的眼神变得复杂："你的老板？"。沈念的手指在桌下攥紧，指甲陷入掌心。程远竟然将他们的感情变成了冰冷的代码？这比她想象的还要...私人。。

回到家，沈念泡了个长长的热水澡，却洗不掉程远留在她脑海中的影像。她刚换上睡衣，手机响了——赵明德。。"你是说...设局？"。程远扫了一眼，冷笑出声："典型的gaslighting。先制造问题，再归咎于受害者。"他放下酒杯，"不过他已经落入陷阱了。那份假代码会在关键时刻崩溃，并自动发送证据到我的服务器。"。"我知道。"程远靠近一步，"但有些人就是独一无二的模板。"。

走出安全屋，夜色已深。沈念望向满天繁星，突然明白了程远留下的最后暗示——北极星永远指引方向，而她的方向，就是与他并肩作战，揭开所有真相。。路演结束后是自由交流时间。沈念刻意避开程远，和技术总监林耀讨论算法细节。林耀是个三十出头的瘦高男子，说话时眼睛总往旁边瞟。。"我需要时间核实。"她艰难地说。。

"因为如果程远接近我是为复仇，为什么要等到现在？为什么在我负责融资尽调时才行动？这不合逻辑。"。电梯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。沈念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，后背绷得笔直。她能感觉到程远站在她斜后方，若有若无的古龙水香气缠绕着她。。沈念的眼眶发热。她想解释当年母亲以死相逼，想说自己这五年如何后悔，但话到嘴边变成了："我需要时间考虑你的计划。明天答复你。"。"我得走了。"沈念松了口气，又莫名失落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