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，沈念泡了个长长的热水澡，却洗不掉程远留在她脑海中的影像。她刚换上睡衣，手机响了——赵明德。。沈念快速浏览了文件内容——这明显是一份经过篡改的技术说明，夸大了算法缺陷，甚至加入了虚构的安全漏洞。如果她不知情，很可能会据此做出负面评估。。"我得走了。"沈念松了口气，又莫名失落。。这句话像刀子般精准刺入沈念心脏。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，"程远的科技这两年发展很快，恭喜你。"。

太多巧合了。沈念的大脑飞速运转。父亲案子的经办人现在负责调查她？程远被药监局带走，而她被指控受贿...这一切都像精心设计的陷阱。。"沈总监？"李晓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，"我发现一些异常。程远科技过去六个月有五名核心研发人员突然离职，都在签署竞业协议后加入了小公司。但那些公司注册地址都是空壳。"。第二天一早，沈念提前半小时到达程远科技。她需要赶在团队到来前理清思路。然而电梯门一开，她就看到林耀站在前台附近，似乎在等人。。"鼎峰资本法务部，基于内部审计发现的可疑资金往来。"警官公事公办地说，"请配合我们走一趟。"。

凌晨三点，攻击终于被遏制。程远确认核心数据安全无恙后，坚持送沈念回家。车停在她公寓楼下时，两人都已疲惫不堪。。"十年了，从大二开始。"程远轻声说，"每年都准备礼物，只是没机会送出去。"。下午一点五十分，会议室已准备就绪。沈念坐在第二排，强迫自己专注于面前的文件。门开了，程远带着三个同事走进来。他果然穿了白衬衫，领带松垮地挂着，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，露出锁骨。。"最初是为了记住。"程远轻啜香槟，"后来发现，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刻意记，它们就在那里，像呼吸一样自然。"。沈念知道争辩无用。离开会议室后，她立刻给程远打电话，却直接转入语音信箱。随后她尝试联系苏雯和刘岩，同样无人接听。。

"不用，我叫了车。"沈念拿起包，在门口停顿了一下，"程远...当年的事，我很抱歉。"。沈念通过猫眼看到两名穿制服的人站在门外："是警察。"。回到临时办公室，沈念立刻锁门查看林耀给的文件。正如所料，文件中植入了追踪程序，会记录她的浏览和编辑记录。她按照与程远约定的计划，故意在文件中添加了几个标注，质疑程远的技术能力和管理风格，然后保存发送给李晓——当然，用的是专门准备的隔离电脑。。沈念的血液瞬间变冷。赵明德几乎是在明示他参与了这个阴谋。"明白了。我会加快进度。"。发出去她就后悔了，但撤回已经来不及。手机很快又震动：「领带会勒死我。不过既然你喜欢，我还可以多解两颗扣子。」。

"按计划进行。"沈念保持语调平稳，"技术评估良好，但有些专利风险需要进一步核实。"。程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："查了一整天内部日志。你发现了什么？"。"更像是...有组织的技术转移。"李晓压低声音，"这些离职都发生在林耀接手研发管理后。"。照片上是一对中年夫妇站在某栋建筑前。男人眉眼间与程远有七分相似，女人则温柔地挽着他的手臂。。

"沈总监，你来了。"他站起身，殷勤地拉开椅子，"蓝色很适合你。"。"进来。"程远的声音传来。。"沈总监，久仰大名。"为首的黑衣人摘下墨镜，露出林耀那张瘦削的脸，"把电脑交出来，对你我都好。"。沈念的视线因泪水而模糊。这解释了为什么母亲如此恐惧她与程远的关系，为什么程志远会针对父亲...但这一切太荒谬了。。王颖差点喷出咖啡："沈念，你到底在查什么？"。

"这是程远的父母？"沈念困惑地问，"我不明白。"。沈念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，一把合上笔记本。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，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。。最让她心惊的是，程远提到的那串代码参数——S N显然是沈念的缩写，而5.20是她的生日，也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日子。。

"按计划进行。"沈念保持语调平稳，"技术评估良好，但有些专利风险需要进一步核实。"。"沈总监，我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。"李晓凑过来小声说，"他们的情感识别模型训练数据来源有些可疑。林耀说是完全自主研发，但我发现部分数据特征与MIT一个开源数据库高度相似。"。电梯上升到21楼，沈念揉着太阳穴走出轿厢，差点撞上站在她门口的人影。。

"赵明德。"沈念确信地说，"只有他有资源和动机同时操作这三条线。"。"这不重要。"沈念模仿母亲惯常的语气，"重要的是，你为什么瞒着我和程远科技的竞争对手接触？"。她不知道的是，程远一直站在原地，看着她离去的方向，拳头攥得发白。。程远轻轻点击键盘，屏幕切换到一个数据输入界面："试试？"。

"程远呢？"沈念直接问。。"给我点时间。"她轻声说，"太多事情同时发生...林耀的背叛，赵明德的阴谋，还有..."。沈念的手指在笔记本键盘上停顿了一下。五年了，他还记得这种小细节。"黑咖啡就好，现在不喝甜的了。"。沈念点点头，突然注意到程远左手腕内侧有一道细长的疤痕，以前从未见过。她想问，但最终只是道了晚安。。沈念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。程远知道她母亲会介入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