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他早就知道了。"沈念轻声说，"但他接近我不是为了复仇。"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段视频。程远出现在画面中，背景似乎是某间办公室。他看起来疲惫但清醒，右脸颊有一道细小的擦伤。。"商场如战场。"赵明德轻笑，"多一条信息渠道总是好的。你重点查查这个点，必要时可以单独向我汇报。"。沈念翻看着手中的项目资料，眉头越皱越紧。"程远的科技？赵总，这就是您说的重要项目？"。

"程总说笑了。"她后退半步，"商业就是商业。"。林耀从公文包拿出一个U盘："这里有对比分析。程远很谨慎，但逃不过专业眼睛。"他凑近一步，"赵总已经看过，他很重视。"。"沈总监，早啊。"林耀脸上挂着假笑，"听说你昨晚和程总...单独加班到很晚？"。沈念迟疑地面对摄像头。几秒钟后，系统输出结果：「压抑的悲伤，混合着强烈渴望，可信度87%」。。

门铃突然响起。刘岩通过监控看了一眼："是苏雯，但她看起来不太对劲。"。"天啊..."刘岩瞪大眼睛，"程总真的做到了..."。沈念转身离开，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直到电梯门关上，她才允许眼泪流下来。。十一点五十分，沈念借口要去洗手间，离开了会议室。走向电梯时，李晓追了上来。。"程远被带走了。"沈念机械地回答，大脑飞速运转，"妈，我需要你诚实地回答我——父亲的事，你确定是程志远设计的吗？有没有可能...是误会？"。

"赵明德。"沈念确信地说，"只有他有资源和动机同时操作这三条线。"。"你...一直留着？"。程远突然笑了，眼角浮现出沈念熟悉的细纹，"你还是老样子，谈工作就一本正经。"他凑近一步，古龙水混合着威士忌的气息扑面而来，"不知道私下里，是不是也这么严肃？"。

没等沈念回答，她的手机响了。赵明德发来消息：「紧急情况，速回28楼。」。程远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："林耀？"。晚上九点，团队成员陆续离开。沈念借口要整理资料独自留在会议室。确定四下无人后，她拨通了程远的电话。。程远的办公室在顶层。电梯上升的过程中，沈念的心跳随着楼层数字一起攀升。门开时，她惊讶地发现整个楼层几乎全黑，只有尽头一间办公室亮着温暖的灯光。。

"过去三个月，你的账户收到来自开曼群岛的转账总计120万元。"王队长指着那些数字，"汇款方是家空壳公司，但我们追查到最终受益人与程远科技有关。"。"还有更重要的。"刘岩点开一段视频日志。。"林耀没给她看最核心的部分。"程远压低声音，"那部分代码只有我和另外两个创始工程师有权限。如果你真想了解，晚上我可以单独给你演示。"。"沈念，尽调进展如何？"赵明德的声音透着不寻常的急切。。沈念点点头："重点查他们的专利布局和客户数据真实性。科技公司估值泡沫太大，我们不能被表面数据迷惑。"。

沈念的双手开始发抖："你是说...程远故意..."。沈念没有回答。她踮起脚，用一个更深的吻封住了他的问题。在这一刻，所有的算计、所有的顾虑都不再重要。夜色中，只有两颗重新找到彼此的心，在星空下剧烈跳动。。"明天会很难熬。"程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，"药监局那边有消息立刻告诉我。"。苏雯的笑容加深："特别是程总，对吧？"她在沈念反应过来前继续道，"我跟程远共事五年，从没见过他对一个投资人这么...上心。"。"有人打通了关系。"程远打断他，转向沈念，"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。"。

"技术尽调进展如何？"程远突然问。。突然，她明白了。程远在上海复刻了那个亭子——两年前一篇商业杂志专访中提到过，他在公司楼顶花园建了个湖边亭子，说是为了"纪念创业初心"。。"嗯。"程远突然伸手整理了一下沈念的衣领，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，"小心点。林耀比看起来危险。"。"别说完那句话。"沈念打断他，"我们现在需要决定怎么应对。"。

"没问题。"沈念示意李晓拿出准备好的文件，"这是我们标准的保密协议。"。"当然。"程远表情骤然冷却，举起酒杯，"敬商业。"。沈念强忍住厌恶，故意露出一丝尴尬："讨论技术细节。"。

沈念回复：「赵明德也在收集尽调资料。他助理直接联系了李晓。」。"天啊..."刘岩瞪大眼睛，"程总真的做到了..."。最令她心惊的是日记最后一页，父亲写道：「程志远今天亲口承认，这么做是因为二十年前那件事。他说要让沈家血债血偿。可小念才八岁，她什么都不知道...」。沈念通过猫眼看到两名穿制服的人站在门外："是警察。"。沈念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。那张票被她摩挲过无数次，边角已经起毛。背面的字迹虽然褪色，仍清晰可辨：「等我三个月，处理完家里的事就回来。永远爱你的念」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