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很重要。"程远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，"我接近你，确实与你父亲的事有关，但不是为了复仇。三年前整理父亲遗物时，我发现了一些文件...关于他和你母亲的关系。"。沈念的心脏漏跳一拍。那家小店又窄又吵，程远总把最好的那块汽锅鸡夹给她。有次她发烧，程远排了两小时队买鸡汤，回来时羽绒服都湿透了。。沈念点了点头。当程远把餐盘递给她时，他们的手指短暂相触，像被烫到般同时缩回。。"假设性问题。"沈念转移话题，"对了，你认识好的私家侦探吗？"。"只是基本的商业情报收集。"程远转身，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轮廓，"毕竟要接受你的尽调，总得知道裁判的底细。"。

下午的尽调中，沈念发现自己频频走神。那张车票她以为程远早就扔了，没想到他保存至今。更让她不安的是，如果程远真的如此珍视过去，那么她当年的离开对他造成的伤害，可能远比她想象的要深。。"赵明德？"王队长挑眉，"鼎峰资本的赵总？不，这案子是药监局移送过来的。他们发现程远科技在医疗AI认证中涉嫌行贿，顺藤摸瓜查到了你。"。沈念点头："我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技术窃取。林耀负责内部策应，赵明德提供资金和掩护。"。视频结束，沈念的脑海中碎片逐渐拼合。赵明德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，他利用了两家的世仇，甚至可能操纵了她母亲...。"我是来工作的。"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沈念尝试回忆法律条文，思考如何应对可能的指控，但脑海中全是程远被带走的画面和母亲未说完的话。父亲的自杀、程志远的报复、母亲的反常反应...这些碎片像锋利的玻璃，每次触碰都带来新的伤口。。"沈总监，早。"李晓推了推眼镜，"我昨晚研究了他们的技术白皮书，情感识别准确率比行业平均水平高出15%，确实很有竞争力。"。"因为..."林耀的眼神闪烁，"我觉得你是个专业的投资人，应该知道真相。程远被成功冲昏了头，但公司还有几百号员工，不能被他拖垮。"。"你说要演示核心技术？"沈念站在门口，没有走近。。

"不清楚，但赵总看起来很确信。"李晓压低声音，"更奇怪的是，林耀半小时前来过电话，问你在哪里。我说不知道，他听起来很生气。"。"怎么了？"程远端着一杯咖啡放在她面前，"你脸色突然很差。"。沈念呼吸一滞。五年前雨夜里的记忆突然涌现——程远把她按在出租屋的墙上，吻得她喘不过气，在她耳边说"别去那个实习，留下来"。第二天，她还是拖着行李箱去了上海。。

三天后，鼎峰资本会议室。。"没事了，我们回家。"沈母挽住她的手臂，力道大得惊人。。"什么？"。

"哦，你还不知道？"林耀夸张地挑眉，"是她告诉赵明德程远在调查两家的往事。也是她提供了你父亲留下的那些文件。"他伸出手，"现在，把电脑给我。"。鼎峰资本办公室气氛凝重。沈念一进门，就感受到同事们异样的目光。赵明德的助理直接将她领到了大会议室，里面已经坐满了高管和法务人员。。沈念没有回答，快步走向赵明德。她能感觉到程远的目光烙在她背上，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。。

程远的目光沉静如水："五年前你离开时，可没考虑职业道德。"他向前一步，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，"只是借口，沈念。你害怕了。"。"我父亲陷害你父亲，不是因为商业竞争，而是因为..."程远停顿了一下，"你可能是他亲生女儿。"。午餐后，沈念借口有会议匆匆离开。一出电梯，她就直奔程远办公室，却发现他不在。正要离开时，苏雯拦住了她。。"所以需要你的配合。"程远突然靠近，双手撑在她椅子扶手上，将她困在双臂之间，"继续你的尽调，但对林耀表现出特别关注，让他以为你在怀疑我。"。"沈念。"程远突然叫她，"我需要你联系李晓，确认鼎峰今天是否收到了任何关于程远科技的负面报告。"。

"天啊..."刘岩瞪大眼睛，"程总真的做到了..."。"抱歉，可能是线路问题。"行政人员慌忙道歉，"备用电源马上启动。"。"不，这太精准了。"程远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，"像是有人同时从商业和技术层面发起协同攻击。林耀一个人做不到这种程度。"。沈念回过神来："李晓反馈说你们的算法架构很创新，但有些专利还在申请中，存在不确定性。"。

"这不重要。"沈母从手袋中取出一张照片，"重要的是，你知道程家对我们家做过什么吗？"。电梯上升到21楼，沈念揉着太阳穴走出轿厢，差点撞上站在她门口的人影。。技术副总刘岩快步迎上来："攻击源定位在智言科技的服务器，但手法很专业，不像常规黑客。他们正在尝试删除我们的核心数据库备份。"。

程远的眼神变得复杂："你的老板？"。沈念等他离开，立刻给李晓发消息，让她秘密分析U盘内容。然后她整理好表情，走向会议室，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尽调。。他的手机突然响起。程远皱眉看了一眼，表情瞬间变得严肃："公司系统遭到攻击。"他快速回复了几条消息，"我得去处理。让司机送你回家。"。"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"程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，"帮我吗？"。"恰巧路过。"程远松开她，但没拉开距离，"林耀上钩了，比我预计的还快。"。